闭着眼睛想了一大段的话,而当真的面对屏幕却又写不上支言片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些讨厌夜晚,总是盼着早一点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像大年夜迫不及待等初一的孩子们。 我以为闭上眼,让黑暗煎这一锅粥,我也不留痕迹地去忏悔,然后再一次睁开眼睛,那些密布的云就能不经意间散去,而我依然是那个即使迭倒也在欣赏风景, 有点邪恶又年少轻狂的好学生。 朋友说,等待着机会却留给了别人,我为等一个百分之百的开始失去了多少个百分之一的完美,又编造了多少个百分之九十九的谎言,为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百分之百的自欺欺人。 好了,什么哲学,文艺啊……我想我是迷失了自己,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的吗?我需要一个支点,我需要用我的生命去挑起些什么,而悲剧就在于,我找了二十年,它却还是没出现。其实你也挺优秀的,这样劝着自己,一边幻想,一边昏昏欲睡。 你告诉我,我还有救,不是吗?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其独特的一面,或者够圆滑,处事八面玲珑,或者又孤高自傲,什么都看不上眼却又一无所有。其实一个人做得再离谱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存在就是合理的。错和对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的立场,你站在错的一面,对的也就错了。 万物皆空,空就是自然,人源于自然,归于自然。人何其渺小,若怀揣感恩,心有敬畏,小鸟依人,山泉轻鸣,自是多么和谐的一幅画。自然之景,不单单是那些绿树衬红花瀑布和春雷之流,还应该有黄沙漫漫了无归路的惆怅,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渴望。而生命之说,运动是不必要的。运动对生命是一种破坏,也可以说运动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在我看来,生命是静态的,它就是某物某一刻以某一种方式的一种存在。就比如我伸开手,我伸手的那一种姿势,它就是生命。再比如,一块石头滚到某一处停了下来,它的停顿与周边的融和,这也是有生命的。简单来说,生命就是一种即定的状态。试着去体会生命的美,或丰富或单调,或激情或厚重,常言道有容乃大,能像大地一样包罗万象,你还会为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情而忧心仲仲吗?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很乱,我们费尽心机却只能自保相安无事而已。
恍若是一场隔世的梦,载着梁祝化蝶的凄美,带着我前生的债,一步步走进我的生活。像一杯清茶,微微有点苦,些许清凉,带给我无尽的回味,在午后太阳花开得正旺的时候替我挡去窒息的烦闷。也许是一支歌,是老狼的《情人劫》吧,如他所唱,那些照片早已烧成了灰烬,可那些回忆怎么点也点不着。 阳光很美,因为这一片明媚中曾有过你穿行的影子和你久不散去的笑靥。花的美丽只有一季,因此它懂得给赏花的人留下盛极的遗憾,纵使这样,真正恋花的人又有几个,怕只有蝴蝶在苏轼的诗词中与花相依相伴,看尽枝上绿去红来。然而你留下的,不是遗憾,因为无暇遗憾,只是大片大片的沉醉经久不息。 原以为沧海的蜕变只是一时的冲动,却不懂结局依旧是天涯海角,只是存留于喟叹中的无可奈何让我看透了风起云涌。也许仅是那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让原本陌生的我们有了些许重逢的机缘,开始为自己找更多的理由支撑起灵魂深处那一幢高筑的空虚,开始沉默着不自量力和杞人忧天。在众多的幻想之中,你的笑是那远古的利箭,让我永远停留在梦的伤痛中。等到又一次花开,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初见时的孤独与高贵,纪想之中柔弱的一席地化作素白的花瓶被打得粉碎。如果天气开始转阴,不知该如何消磨暗淡的时光,只有让所有的伟大与渺小都化作一缕香,想象着你陶醉的样子。 这样的生活无法忍受,而另一种生活遥不可及。真不知道卡夫卡曾多少次默念着这句话,丢掉所有的责任,蜷缩在墙角,做着生与死的挣扎。我站在风口浪尖,想象着另一个世界的粉花香茗,许久,仍是不知所以然。 我只愿放弃明天,子一个今生的怨孽。 一个人越是坚强就越是脆弱,真正坚强到极致也就脆弱到极致。脆弱的人会因着敏感把自己所有的苦楚流作枕上的清泪。黄昏是一个人最敏感的时候,而当真正的夜晚来临,守着浓重的黑,在看破凡事无所谓的同时,一种莫名的哀伤总是紧挨着一声沉重的叹息。 夕阳丛林微风细雨,遥想过往云烟,犹记相视一刻。古月沧桑,看不清你的笑容,寒意绵绵,那端的你是否依然安好。 走了的日子还在继续,走过的大街小巷还在重复,走尽风风雨雨,走不出你的故事。阴了的天,一如想你的夜,织一张网拢住天长地久的梦,留一丝缝隙,窥探前世的因缘。人生一世虚浮华丽的日子,轻狂燥动的年华,抓不住晚风过处的忧伤,一抹炊烟,伤感与落寞。天地之大,何处是你下一刻的归宿。 歌声、笑声、声声入耳,几许相思,多少惆怅。想你的日子,品一盏清泉,饮冬雪春露,高歌一曲,狼毫如剑。花前月下,虫鸣鸟啼,依依,不觉一梦。 青春的刀锋闪着寒光,砍下的是自己的头颅,明知雷嘶雨吼,挥一挥衣袖,道一声去也。仰起头泪流满面。青春的旋律来子又远,远了又来,听得彷徨,已然消逝。青春挥霍着感情,却在不经意间将你铭记。也许今生是客,我仍在回眸,五百年后,许一个再见。
冬天的雪,是为你而融么? 层楼上观,山凄迷,月凄迷,是因你而黯然失色么? 那么春天,还会不会如期而至…… 你回首的目光焦灼了我的眼睛,我拿它看花,花在雾中,我拿它看月,月在水中。 可是…… 你的美丽是块清晰的放大镜,让我的目光聚焦在你的身上,你走,目光走;心走,月光走。 我驾着时间的小船,行走在思念的海洋上。你的背影是我的航标,我顺着你心的方向,驶向你灵魂的深处。在那里我为你种上一株艳丽的玫瑰花。然后等待着,等待着与你分享花开的季节,那花的盛开,那花的馥郁。 会么?夜色这么浓,我怕找不到彼岸。 是今生的缘分么,还是往日的不舍? 那么,今生…… 多少个年年岁岁,是一直在为你守侯等着千年相识的那一瞬间么?或者说往日的诺言,注定我要用今生来偿还么?还是那看似不经意是一眼浓缩了千年的情愫…… 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此一世无休无止的牵挂。 今生有你,从此别无他求。 你可知道,窗外,昏黄的灯光,就像我思念的眼神,想照彻一切,却又力不从心…… 看着你明亮的日光灯,看着那厚厚的蓝窗帘和那折光完美的窗玻璃…… 我曾暗自神伤,压低了声音撕吼……于是某一个落雪的冬天,一声清脆的碎响,搅醒你犹蜷缩着的梦。
城是可以进去的,城里的人也是想过要出来的。当钱钟书完成那一部旷世之著,之后的一切似乎都有了方鸿渐的影子。 当初还是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教育我们,其中最大的诱惑就是“大学”这个词了。在儿时的记忆中,大学生近乎是一种被神化了的人,远远的看过去,大抵还能看到隐隐地些许光环。而自从家族里有人上了大学,他们就已经成了一种象征,一块界碑,一条横亘在我们前行路途中急奔的湍流。超越就意味着曙光,曙光会引领着我们不断超越。 于是我们像夸父一样向着自己心中的太阳出发了,虽然日中以后南辕北辙,然而我们相信自己,也相信明天,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东方某一地点拥抱彼此。踏上那一段征程就只有往前的路,纵然有过迂回,有时候也迷恋山水,可是谁能阻挡得了我们走近向往之城的脚步,谁又曾阻挡过…… 厚实的城墙,紧闭的城门,鹰在上空盘旋着,俯冲而入,麻雀徘徊在它四周哀婉啼鸣。 谁曾想过动力来自最原始的欲望,理想确是最无知的冲动,而这两者其实都是虚荣心。上了大学,回头一看,这样的经历不正是方鸿渐去任教的那一段生活的真实写照吗?我们一样地迷茫过,一样地放弃过,一样有坐车颠簸的日子,一样到处盖过公章,一样狼吞虎咽的吃过烤山芋,一样走过泥泞……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城,我们不断进城,不断出城。直到上了大学,我们以为走进了皇宫,可实际上皇宫也是一座城,那是一座密不透风的不夜城。 本以为最坚固的堡垒易守难攻,本以为易守难攻的城最能够安居乐业,可是积极向上的不是一种拼搏,这里成了逃避社会的世外桃源。学校其实就是一座寺庙,他给你一种思想,给你一条道路,我们都曾在西去的途中追打过白骨精。学校一层一层堆砌成一座佛塔,我们就是那个扫地僧,来自塔顶的那颗舍利子。我们一层一层往下扫,为了所谓的心灵的清净,而到头来所有的尘垢积在了最下面一层,堵了门,堵了窗,蒙蔽了视线。于是有人看到一群瞎子,像饿极的苍蝇般在孤荒的沙漠中东突西走、互相残杀。 我们走不出大学,我们走出了大学,阳光反而显得刺眼;我们走不出大学,我们走出了大学,可心里积满灰尘身影沧桑、前途迷茫。有的人走了出去,没出去的自己成了灰尘,于是那一座那一层彻底地荒芜了。 起风了,风大了,尘土漫天飞扬,于是有了尘暴,于是有人植树,有人蓄水,有的人倾家荡产,有的人一夜暴富。社会的一角异军突起,非主流成了主流。有的在消失,有的在滋长,消失的再也见不到了,滋长的终有一天也会消失。 一块豆腐从外面到里面都是软的,而炒了肉之后就显得美味可口。就像大学,从建筑到学生都是颓废的,而有了文凭看起来就显得勃勃生机。 豆腐是乏味的,所以大多数人是来吃肉的,吃了肉之后豆腐就剩下了,所以黑心的老板只需要一个麻利的服务员,和一个巧手的厨师就可以省下一大笔买豆腐的钱。不巧的是,吃这种菜的人也一样没有一个不黑心。 一种思想统治了几千年的历史,这样的思想和历史都是病态的,好比一种制度、一种习惯延续久了就会千疮百孔。 其实大学不是一个所在,而是一种思想,涌动的思想才有生命力,因为静止者只是一个航标,动的才是不会止息的流水,是一种不竭的传承。然而这样的思想,如同那一座塔,扫地的人多了,反而显得不干净了。 一直都在前进,一直都在后退,我们就是一个点,在时空中穿梭往来。我们只是一个点,不论坐标是多少,只是一个,因为一个坐标只有一个点。所以标上A、B还是C都是无关紧要的,目标才是本质的。 一片叶子落下,总是在某一棵树上留下一个缺口,追根溯源还是会有结果的。
莫说梦就是梦,过眼云烟,其实梦也是连续的。 梦中惊醒,记着那一个让人尊敬的人,只有一把冰凉的扳手,拼命地回忆,就像迷雾中的蜃景,雾散了什么也抓不到,零星留着那一点点碎片。模糊的印象中我是背着那一把扳手去见的一个人,大家伤心到哭泣,我也在抽噎中回到了这个现实世界。 一个人默默地走了,一群人对着他留下的小小扳手伤心不止。在夜晚的黑暗中我搅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个人的价值到底体现在何处?奉献是为什么而奉献?还是就如《亮剑》中赵刚说的的为了自由和尊严? 那自由和尊严又是什么? 九千里穿云而过,万里华夏尽收眼底,这是何等的自由? 面对敌人的刽子手高举着明晃晃的大刀而面不改色坦然受死,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尊严? 说文人多思一点也不假,因思而生愁因愁而忧国忧民忧天忧地终而如杞人忧天对生对死刨根问底顽固到老。鸟一般脆弱的情怀,经不起现实的封杀,如烟如纱丝丝缕缕地飘散。 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本百科全书,主题相异,内容自然不尽相同。在这个社会中,我们既是读书人同时也作为一本书为别人所读,在作者的悲欢里演绎着自己的故事。你说,我们的故事是早已构思好的,还是临场发挥的,是一个短篇还只是一个章节的题记。 有的人生是叙事,有的人生是述情,有的是描写,有的是旁白。这样一幅汇聚天地之作,谁人堪称作者,谁人可当读者,谁人排版,又谁人纠错? 我们生来就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就像一列火车走在即定的轨道上,或是流水顺河道而下,都是借着一种趋势,永远不知情地向着自己的前方无止息地追波逐流。人小如滴水,大如江海,是怎么样一种力量让它们彼此相依又各自画地为牢。人籁者是为穷丝竹而做声,地籁者天地和唱之声,却不知天籁竟为何音?是这双莫名其妙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还是刻骨铭心的钟情之音? 就像是初春的草地,看得满目鲜绿,走近时却又是遍地枯黄,远远的瞧得仔细,待走到跟前细看却不知去向,正打算放弃,它又露出头来展示它的存在,也许这就是道,近在咫尺远在天边,抓不着,摸不到,又不得不纠缠的弦外之音。 你说,什么样的人算是好人呢?坏人眼中的好人和好人眼中的好人是一样的吗?好人就是一辈子做好事吗?谁能够一辈子都做好事?做了一件坏事能叫坏人吗? 谁都有自己的标准,有没有一个让大家都称好的交集?如果有,这里面的人应该是绝对的好人了;如果没有,这个世上便没有一个真正的好人。 唉,人啊,千变万化,高深莫测,用针尖去戳针尖自然是难上加难,还不如作一块木板任其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