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肙

当你不能够再拥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Category: Essay

雪还在下,热血依然沸腾,冷风吹不暖这世界,我还只是在这一场场的毁灭中拼凑着零散的记忆,妄想着那无法回去的起点,在这些星星点点的流光中,怀念,亦或伤逝。 我的世界,高墙垒垒,听得见你们或急或缓的扣门声,感觉到此起彼伏的人头攒动,我却蜷缩在阴暗逼仄的角落,轻触自己的心跳,默然看着远方。 下一刻,我相信阴云也会散去,我也能抬起头窥伺圣洁高空那一束神秘的月光,然后在通透的黑夜里,细细品味,把玩那一抹淡淡的忧伤。 如果……如果还有如果,我拾起残存的呼吸,搅动这窒息的绝望,给这长空最后一击,致命,却也徒劳,我将在世界之末,留自己一抔黄土。 念之所及,并非心之所想;心之所想,也非行之所忠。不论是蝼蚁藏食,雄鹰抢食,还是秃鹫等食,一己之念,并非一族之想,一族之想,并非众族之行所忠。生活是一个点接着一个点,我们从这个点选择下一个点,还是生命就是那根连着风筝的细线,在风雨飘遥中随波逐流。 我喜欢尼古丁划破手指洒在空中的缕缕光晕,我最忠实的信使,在念力与灵魂之间传递真知,不知疲倦地讲述那个古老的传说;我喜欢酒醉后撕心裂肺的寒,仿佛站在另一个异次元世界的最高峰,看着这个世界的堕落,盯着一片一片的树叶被剥离,重击众生腐烂的心脏,惊起一层薄薄的陈灰。 我更喜欢挥舞长剑,俯瞰一片血流成河,斩尽这世上妖魔鬼怪,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然而,你不在,我不在,这个世界亦不在。你我的生活平凡不在,辉煌亦不在。时光穿梭,只求一个心安理得,做一世孤魂野鬼皆不在。

既已坦然,何必惆怅? 失去的快乐埋葬了痛苦,昨天的一无所有变得充实,换一种方式生活,对自己的苛刻该不在。 不在的物,真实的我,纵然是沧海桑田,心是海枯石烂的,还有真情与善折射的美。 海浪拍击着沙滩,是一种不安分的冲动还是不知足地奢望和极肤浅地倔强。尽管潮起潮落,却还只是困兽之斗。改变不了的是命运,是结果,是几千米天空上无法遏制止的坠落。然而真正的生命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壮烈和凄美。 我们每一个人,就像棋盘上的棋子,有的白,有的黑,位置不同而已。位置是永恒的,棋子是更替的,这就是人生。 歌舞升平如何,卧薪尝胆又如何?成与败,失与得,对自己是一生,对拥有你的人而言微不足道。永远是虚拟真实地存在着,而让真实反倒显得有些难以被相信。人的欲望还只是原始的冲动,能发展的只是一个相对的自由,可是有谁知道那个不能改变的就是上帝。 有哲人说现在就是永远,可能我们一直坐着一个现在的飞船在永远里穿梭。光速是不需要参考系的,所以时间是一个点,变的只是这个点对应的坐标。 拥有是不存在的,所以分享是不成立的。人的生是偶然的,却有一个必然的结果,所以人生既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是不可捉摸的,是无理可寻的,是一滴水,在江里它是江水,在海里却是海水,掺了盐酸和硝酸的可能是王水。 众鱼游于江中,或跃,或潜,或急走,或缓若秋叶舞,皆水之势也。无水而无鱼,然则水之所以为水,非鱼之故也。如木者,鸟谓之曰鱼,则其为水也。故曰天地一马也,万物一指也。 朋友之间的真假并不是不存在,而是彼此都重建了现有的标准,所以那些假也就成了真,而那些真就成了彼此的默契。既然无法达到一种绝对,不论相对于何者的相对都该是不容置疑的,是合理的。存在就合理,就是这个道理吧。 当所有的参考都被淡化,唯一能记住的该是那些默契,该是那些一起被风吹的向往。 一生有几知己足亦,在我们自己虚构的世界里麻痹想叛逃的觉悟。走得早一些的,保佑走得晚的安生安命;走得晚一些的,就祈祷那些早走的魂归九天,心无尘念。 一切都消失了,我的孤单与我无关。

迷一样,变幻莫测的,那些走不到的,仿佛今天的风,是未来,是无法预知的,命运,和反抗。一曲凄婉,消失的过去无法再来。 永远只是那些稍纵即逝的信念在欺骗着我,哄我开心,而我的内心里,永远,还只停留在一个远古,那个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人生的许多好处我体会不到,那一点一点的肮脏,时刻在提醒着我,我的生命只是一次玩笑,一次无谓的浪费,可以说人的生活就是为了享乐,为了欲望,还有那些欲望的延伸。 一个人要是太依赖别人,而当有一天他所有的朋友都背叛他,他的路该怎样走下去?还能不能走下去? 所有的都是假象,一切顺从都在奉承,从禽兽不如到禽兽再到不如禽兽,虚伪的外壳下浊臭的灵魂,伪善的面具,和转身后的指手划脚,该死的天气也跟着阴晴不定,大地在颤抖,像狗一样摇头。 走到尽头才发现,笑容都是奸诈的,付出是自愿的,是和回报无关的,而牵着你手的却是想要你命的。连自己都在骗自己,自己的眼睛也跟着起哄,还有什么可以相信,还有什么可以依靠,还有什么可以引以为荣,还有什么属于你自己? 其实我们都错了,高的人错在不矮,胖的人错在不瘦,聪明者错在不傻,愚蠢者错在不智,而我,要说错了,错就错在心无止境而身有大碍,明知道毫无结果还要一探究竟。其实这世上又何止一个我,他我走得太快,我我就算跑不过也要作一个跑的姿态,明知道只百害而无一利,心里在动摇,脚步却无法停止,这就叫拼搏。其实终其一生不过几十年光景,到头来空梦一场,又何必计较,又何必追求些什么,又何必想那么多,有用的,无用的,还不都是一样,人死了,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又是真正的拥有? 是呀,真正的拥有,那一段距离,是正数?负数?还是零?难道拥有就等于随心所欲?而不随心就独立,独立地拥有,是一种拥有还是一种独立? 希望一场灾难,自己还可以让同情心占据,有我原有的爱心和生命,不再是冬天里的雪花,一种形式,一种愚蠢的自以为是。

闭着眼睛想了一大段的话,而当真的面对屏幕却又写不上支言片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些讨厌夜晚,总是盼着早一点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像大年夜迫不及待等初一的孩子们。 我以为闭上眼,让黑暗煎这一锅粥,我也不留痕迹地去忏悔,然后再一次睁开眼睛,那些密布的云就能不经意间散去,而我依然是那个即使迭倒也在欣赏风景, 有点邪恶又年少轻狂的好学生。 朋友说,等待着机会却留给了别人,我为等一个百分之百的开始失去了多少个百分之一的完美,又编造了多少个百分之九十九的谎言,为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百分之百的自欺欺人。 好了,什么哲学,文艺啊……我想我是迷失了自己,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的吗?我需要一个支点,我需要用我的生命去挑起些什么,而悲剧就在于,我找了二十年,它却还是没出现。其实你也挺优秀的,这样劝着自己,一边幻想,一边昏昏欲睡。 你告诉我,我还有救,不是吗?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其独特的一面,或者够圆滑,处事八面玲珑,或者又孤高自傲,什么都看不上眼却又一无所有。其实一个人做得再离谱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存在就是合理的。错和对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的立场,你站在错的一面,对的也就错了。 万物皆空,空就是自然,人源于自然,归于自然。人何其渺小,若怀揣感恩,心有敬畏,小鸟依人,山泉轻鸣,自是多么和谐的一幅画。自然之景,不单单是那些绿树衬红花瀑布和春雷之流,还应该有黄沙漫漫了无归路的惆怅,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渴望。而生命之说,运动是不必要的。运动对生命是一种破坏,也可以说运动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在我看来,生命是静态的,它就是某物某一刻以某一种方式的一种存在。就比如我伸开手,我伸手的那一种姿势,它就是生命。再比如,一块石头滚到某一处停了下来,它的停顿与周边的融和,这也是有生命的。简单来说,生命就是一种即定的状态。试着去体会生命的美,或丰富或单调,或激情或厚重,常言道有容乃大,能像大地一样包罗万象,你还会为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情而忧心仲仲吗?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很乱,我们费尽心机却只能自保相安无事而已。

恍若是一场隔世的梦,载着梁祝化蝶的凄美,带着我前生的债,一步步走进我的生活。像一杯清茶,微微有点苦,些许清凉,带给我无尽的回味,在午后太阳花开得正旺的时候替我挡去窒息的烦闷。也许是一支歌,是老狼的《情人劫》吧,如他所唱,那些照片早已烧成了灰烬,可那些回忆怎么点也点不着。 阳光很美,因为这一片明媚中曾有过你穿行的影子和你久不散去的笑靥。花的美丽只有一季,因此它懂得给赏花的人留下盛极的遗憾,纵使这样,真正恋花的人又有几个,怕只有蝴蝶在苏轼的诗词中与花相依相伴,看尽枝上绿去红来。然而你留下的,不是遗憾,因为无暇遗憾,只是大片大片的沉醉经久不息。 原以为沧海的蜕变只是一时的冲动,却不懂结局依旧是天涯海角,只是存留于喟叹中的无可奈何让我看透了风起云涌。也许仅是那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让原本陌生的我们有了些许重逢的机缘,开始为自己找更多的理由支撑起灵魂深处那一幢高筑的空虚,开始沉默着不自量力和杞人忧天。在众多的幻想之中,你的笑是那远古的利箭,让我永远停留在梦的伤痛中。等到又一次花开,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初见时的孤独与高贵,纪想之中柔弱的一席地化作素白的花瓶被打得粉碎。如果天气开始转阴,不知该如何消磨暗淡的时光,只有让所有的伟大与渺小都化作一缕香,想象着你陶醉的样子。 这样的生活无法忍受,而另一种生活遥不可及。真不知道卡夫卡曾多少次默念着这句话,丢掉所有的责任,蜷缩在墙角,做着生与死的挣扎。我站在风口浪尖,想象着另一个世界的粉花香茗,许久,仍是不知所以然。 我只愿放弃明天,子一个今生的怨孽。 一个人越是坚强就越是脆弱,真正坚强到极致也就脆弱到极致。脆弱的人会因着敏感把自己所有的苦楚流作枕上的清泪。黄昏是一个人最敏感的时候,而当真正的夜晚来临,守着浓重的黑,在看破凡事无所谓的同时,一种莫名的哀伤总是紧挨着一声沉重的叹息。 夕阳丛林微风细雨,遥想过往云烟,犹记相视一刻。古月沧桑,看不清你的笑容,寒意绵绵,那端的你是否依然安好。 走了的日子还在继续,走过的大街小巷还在重复,走尽风风雨雨,走不出你的故事。阴了的天,一如想你的夜,织一张网拢住天长地久的梦,留一丝缝隙,窥探前世的因缘。人生一世虚浮华丽的日子,轻狂燥动的年华,抓不住晚风过处的忧伤,一抹炊烟,伤感与落寞。天地之大,何处是你下一刻的归宿。 歌声、笑声、声声入耳,几许相思,多少惆怅。想你的日子,品一盏清泉,饮冬雪春露,高歌一曲,狼毫如剑。花前月下,虫鸣鸟啼,依依,不觉一梦。 青春的刀锋闪着寒光,砍下的是自己的头颅,明知雷嘶雨吼,挥一挥衣袖,道一声去也。仰起头泪流满面。青春的旋律来子又远,远了又来,听得彷徨,已然消逝。青春挥霍着感情,却在不经意间将你铭记。也许今生是客,我仍在回眸,五百年后,许一个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