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肙

当你不能够再拥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迷一样,变幻莫测的,那些走不到的,仿佛今天的风,是未来,是无法预知的,命运,和反抗。一曲凄婉,消失的过去无法再来。 永远只是那些稍纵即逝的信念在欺骗着我,哄我开心,而我的内心里,永远,还只停留在一个远古,那个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人生的许多好处我体会不到,那一点一点的肮脏,时刻在提醒着我,我的生命只是一次玩笑,一次无谓的浪费,可以说人的生活就是为了享乐,为了欲望,还有那些欲望的延伸。 一个人要是太依赖别人,而当有一天他所有的朋友都背叛他,他的路该怎样走下去?还能不能走下去? 所有的都是假象,一切顺从都在奉承,从禽兽不如到禽兽再到不如禽兽,虚伪的外壳下浊臭的灵魂,伪善的面具,和转身后的指手划脚,该死的天气也跟着阴晴不定,大地在颤抖,像狗一样摇头。 走到尽头才发现,笑容都是奸诈的,付出是自愿的,是和回报无关的,而牵着你手的却是想要你命的。连自己都在骗自己,自己的眼睛也跟着起哄,还有什么可以相信,还有什么可以依靠,还有什么可以引以为荣,还有什么属于你自己? 其实我们都错了,高的人错在不矮,胖的人错在不瘦,聪明者错在不傻,愚蠢者错在不智,而我,要说错了,错就错在心无止境而身有大碍,明知道毫无结果还要一探究竟。其实这世上又何止一个我,他我走得太快,我我就算跑不过也要作一个跑的姿态,明知道只百害而无一利,心里在动摇,脚步却无法停止,这就叫拼搏。其实终其一生不过几十年光景,到头来空梦一场,又何必计较,又何必追求些什么,又何必想那么多,有用的,无用的,还不都是一样,人死了,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又是真正的拥有? 是呀,真正的拥有,那一段距离,是正数?负数?还是零?难道拥有就等于随心所欲?而不随心就独立,独立地拥有,是一种拥有还是一种独立? 希望一场灾难,自己还可以让同情心占据,有我原有的爱心和生命,不再是冬天里的雪花,一种形式,一种愚蠢的自以为是。

闭着眼睛想了一大段的话,而当真的面对屏幕却又写不上支言片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些讨厌夜晚,总是盼着早一点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像大年夜迫不及待等初一的孩子们。 我以为闭上眼,让黑暗煎这一锅粥,我也不留痕迹地去忏悔,然后再一次睁开眼睛,那些密布的云就能不经意间散去,而我依然是那个即使迭倒也在欣赏风景, 有点邪恶又年少轻狂的好学生。 朋友说,等待着机会却留给了别人,我为等一个百分之百的开始失去了多少个百分之一的完美,又编造了多少个百分之九十九的谎言,为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百分之百的自欺欺人。 好了,什么哲学,文艺啊……我想我是迷失了自己,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的吗?我需要一个支点,我需要用我的生命去挑起些什么,而悲剧就在于,我找了二十年,它却还是没出现。其实你也挺优秀的,这样劝着自己,一边幻想,一边昏昏欲睡。 你告诉我,我还有救,不是吗?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其独特的一面,或者够圆滑,处事八面玲珑,或者又孤高自傲,什么都看不上眼却又一无所有。其实一个人做得再离谱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存在就是合理的。错和对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的立场,你站在错的一面,对的也就错了。 万物皆空,空就是自然,人源于自然,归于自然。人何其渺小,若怀揣感恩,心有敬畏,小鸟依人,山泉轻鸣,自是多么和谐的一幅画。自然之景,不单单是那些绿树衬红花瀑布和春雷之流,还应该有黄沙漫漫了无归路的惆怅,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渴望。而生命之说,运动是不必要的。运动对生命是一种破坏,也可以说运动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在我看来,生命是静态的,它就是某物某一刻以某一种方式的一种存在。就比如我伸开手,我伸手的那一种姿势,它就是生命。再比如,一块石头滚到某一处停了下来,它的停顿与周边的融和,这也是有生命的。简单来说,生命就是一种即定的状态。试着去体会生命的美,或丰富或单调,或激情或厚重,常言道有容乃大,能像大地一样包罗万象,你还会为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情而忧心仲仲吗?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很乱,我们费尽心机却只能自保相安无事而已。

恍若是一场隔世的梦,载着梁祝化蝶的凄美,带着我前生的债,一步步走进我的生活。像一杯清茶,微微有点苦,些许清凉,带给我无尽的回味,在午后太阳花开得正旺的时候替我挡去窒息的烦闷。也许是一支歌,是老狼的《情人劫》吧,如他所唱,那些照片早已烧成了灰烬,可那些回忆怎么点也点不着。 阳光很美,因为这一片明媚中曾有过你穿行的影子和你久不散去的笑靥。花的美丽只有一季,因此它懂得给赏花的人留下盛极的遗憾,纵使这样,真正恋花的人又有几个,怕只有蝴蝶在苏轼的诗词中与花相依相伴,看尽枝上绿去红来。然而你留下的,不是遗憾,因为无暇遗憾,只是大片大片的沉醉经久不息。 原以为沧海的蜕变只是一时的冲动,却不懂结局依旧是天涯海角,只是存留于喟叹中的无可奈何让我看透了风起云涌。也许仅是那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让原本陌生的我们有了些许重逢的机缘,开始为自己找更多的理由支撑起灵魂深处那一幢高筑的空虚,开始沉默着不自量力和杞人忧天。在众多的幻想之中,你的笑是那远古的利箭,让我永远停留在梦的伤痛中。等到又一次花开,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初见时的孤独与高贵,纪想之中柔弱的一席地化作素白的花瓶被打得粉碎。如果天气开始转阴,不知该如何消磨暗淡的时光,只有让所有的伟大与渺小都化作一缕香,想象着你陶醉的样子。 这样的生活无法忍受,而另一种生活遥不可及。真不知道卡夫卡曾多少次默念着这句话,丢掉所有的责任,蜷缩在墙角,做着生与死的挣扎。我站在风口浪尖,想象着另一个世界的粉花香茗,许久,仍是不知所以然。 我只愿放弃明天,子一个今生的怨孽。 一个人越是坚强就越是脆弱,真正坚强到极致也就脆弱到极致。脆弱的人会因着敏感把自己所有的苦楚流作枕上的清泪。黄昏是一个人最敏感的时候,而当真正的夜晚来临,守着浓重的黑,在看破凡事无所谓的同时,一种莫名的哀伤总是紧挨着一声沉重的叹息。 夕阳丛林微风细雨,遥想过往云烟,犹记相视一刻。古月沧桑,看不清你的笑容,寒意绵绵,那端的你是否依然安好。 走了的日子还在继续,走过的大街小巷还在重复,走尽风风雨雨,走不出你的故事。阴了的天,一如想你的夜,织一张网拢住天长地久的梦,留一丝缝隙,窥探前世的因缘。人生一世虚浮华丽的日子,轻狂燥动的年华,抓不住晚风过处的忧伤,一抹炊烟,伤感与落寞。天地之大,何处是你下一刻的归宿。 歌声、笑声、声声入耳,几许相思,多少惆怅。想你的日子,品一盏清泉,饮冬雪春露,高歌一曲,狼毫如剑。花前月下,虫鸣鸟啼,依依,不觉一梦。 青春的刀锋闪着寒光,砍下的是自己的头颅,明知雷嘶雨吼,挥一挥衣袖,道一声去也。仰起头泪流满面。青春的旋律来子又远,远了又来,听得彷徨,已然消逝。青春挥霍着感情,却在不经意间将你铭记。也许今生是客,我仍在回眸,五百年后,许一个再见。

冬天的雪,是为你而融么? 层楼上观,山凄迷,月凄迷,是因你而黯然失色么? 那么春天,还会不会如期而至…… 你回首的目光焦灼了我的眼睛,我拿它看花,花在雾中,我拿它看月,月在水中。 可是…… 你的美丽是块清晰的放大镜,让我的目光聚焦在你的身上,你走,目光走;心走,月光走。 我驾着时间的小船,行走在思念的海洋上。你的背影是我的航标,我顺着你心的方向,驶向你灵魂的深处。在那里我为你种上一株艳丽的玫瑰花。然后等待着,等待着与你分享花开的季节,那花的盛开,那花的馥郁。 会么?夜色这么浓,我怕找不到彼岸。 是今生的缘分么,还是往日的不舍? 那么,今生…… 多少个年年岁岁,是一直在为你守侯等着千年相识的那一瞬间么?或者说往日的诺言,注定我要用今生来偿还么?还是那看似不经意是一眼浓缩了千年的情愫…… 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此一世无休无止的牵挂。 今生有你,从此别无他求。 你可知道,窗外,昏黄的灯光,就像我思念的眼神,想照彻一切,却又力不从心…… 看着你明亮的日光灯,看着那厚厚的蓝窗帘和那折光完美的窗玻璃…… 我曾暗自神伤,压低了声音撕吼……于是某一个落雪的冬天,一声清脆的碎响,搅醒你犹蜷缩着的梦。

城是可以进去的,城里的人也是想过要出来的。当钱钟书完成那一部旷世之著,之后的一切似乎都有了方鸿渐的影子。 当初还是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教育我们,其中最大的诱惑就是“大学”这个词了。在儿时的记忆中,大学生近乎是一种被神化了的人,远远的看过去,大抵还能看到隐隐地些许光环。而自从家族里有人上了大学,他们就已经成了一种象征,一块界碑,一条横亘在我们前行路途中急奔的湍流。超越就意味着曙光,曙光会引领着我们不断超越。 于是我们像夸父一样向着自己心中的太阳出发了,虽然日中以后南辕北辙,然而我们相信自己,也相信明天,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东方某一地点拥抱彼此。踏上那一段征程就只有往前的路,纵然有过迂回,有时候也迷恋山水,可是谁能阻挡得了我们走近向往之城的脚步,谁又曾阻挡过…… 厚实的城墙,紧闭的城门,鹰在上空盘旋着,俯冲而入,麻雀徘徊在它四周哀婉啼鸣。 谁曾想过动力来自最原始的欲望,理想确是最无知的冲动,而这两者其实都是虚荣心。上了大学,回头一看,这样的经历不正是方鸿渐去任教的那一段生活的真实写照吗?我们一样地迷茫过,一样地放弃过,一样有坐车颠簸的日子,一样到处盖过公章,一样狼吞虎咽的吃过烤山芋,一样走过泥泞……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城,我们不断进城,不断出城。直到上了大学,我们以为走进了皇宫,可实际上皇宫也是一座城,那是一座密不透风的不夜城。 本以为最坚固的堡垒易守难攻,本以为易守难攻的城最能够安居乐业,可是积极向上的不是一种拼搏,这里成了逃避社会的世外桃源。学校其实就是一座寺庙,他给你一种思想,给你一条道路,我们都曾在西去的途中追打过白骨精。学校一层一层堆砌成一座佛塔,我们就是那个扫地僧,来自塔顶的那颗舍利子。我们一层一层往下扫,为了所谓的心灵的清净,而到头来所有的尘垢积在了最下面一层,堵了门,堵了窗,蒙蔽了视线。于是有人看到一群瞎子,像饿极的苍蝇般在孤荒的沙漠中东突西走、互相残杀。 我们走不出大学,我们走出了大学,阳光反而显得刺眼;我们走不出大学,我们走出了大学,可心里积满灰尘身影沧桑、前途迷茫。有的人走了出去,没出去的自己成了灰尘,于是那一座那一层彻底地荒芜了。 起风了,风大了,尘土漫天飞扬,于是有了尘暴,于是有人植树,有人蓄水,有的人倾家荡产,有的人一夜暴富。社会的一角异军突起,非主流成了主流。有的在消失,有的在滋长,消失的再也见不到了,滋长的终有一天也会消失。 一块豆腐从外面到里面都是软的,而炒了肉之后就显得美味可口。就像大学,从建筑到学生都是颓废的,而有了文凭看起来就显得勃勃生机。 豆腐是乏味的,所以大多数人是来吃肉的,吃了肉之后豆腐就剩下了,所以黑心的老板只需要一个麻利的服务员,和一个巧手的厨师就可以省下一大笔买豆腐的钱。不巧的是,吃这种菜的人也一样没有一个不黑心。 一种思想统治了几千年的历史,这样的思想和历史都是病态的,好比一种制度、一种习惯延续久了就会千疮百孔。 其实大学不是一个所在,而是一种思想,涌动的思想才有生命力,因为静止者只是一个航标,动的才是不会止息的流水,是一种不竭的传承。然而这样的思想,如同那一座塔,扫地的人多了,反而显得不干净了。 一直都在前进,一直都在后退,我们就是一个点,在时空中穿梭往来。我们只是一个点,不论坐标是多少,只是一个,因为一个坐标只有一个点。所以标上A、B还是C都是无关紧要的,目标才是本质的。 一片叶子落下,总是在某一棵树上留下一个缺口,追根溯源还是会有结果的。